“江甚亦走了。”333說道。

“醉酒駕車？”謝朝想起之前他醉酒的模樣, 楞了一下後道：“他喝成那個樣子，沒法開車的吧？”

“找的代駕。”333稍稍一頓：“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，要不先休息一下。”

“這也行。”謝朝倒是沒有拒絕, 即便333不說，他也想先睡一下, 不知道是不是熱水澡洗的全身都有些困乏，或者是那一跤摔得不輕，總而言之謝朝是疲憊到了極點，他穿著略有些寬松的灰色家居服, 懶洋洋的靠在了沙發裏略微蜷縮著，對面就是兩位老人的照片，他將頭埋進了枕頭裏, 低聲道：“林南現在怎麽樣了？”

“重度昏迷中，命懸一線。”333說道：“按道理他早就應該死亡的, 但是主系統吊著他的命, 這也是給你增加了時間限制。”

“我太累了, 等我睡醒……”後面的話333聽得有些模糊了，當他準備詢問的時候, 卻發現謝朝已經睡了。

……

夢裏。

謝朝對這個地方有些眼熟, 但也有些陌生，直到他聽到客廳裏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, 才明白這是在哪。

“林哥, 買了你最喜歡的鹵菜, 你少吃點, 這種東西調味品太多了, 吃多了對身體不好。”

“知道了, 最近在公司感覺怎麽樣？”

“還不錯, 林哥的公司，全市數一數二的地方企業了，對了，前兩天副總那邊發給了我一份文件，我放在了公司，明天去公司的時候帶給你。”

“明天再說吧，你最近倒是瘦了不少？”

“健身呢。”江甚亦笑了一聲，他道：“我再不健身，怕林哥就不要我了吧？”

“不可能。”林南的聲音有些煙嗓，帶著一絲嘶啞，他低笑道：“我永遠也看不膩你。”

……

謝朝就站在門邊，他聽得客廳的聲音，一擡手便穿過了門，恍然意識到自己在林南的記憶裏。

而畫面一轉，照樣是兩個人的對話，可這次對話的人卻是不同了。

“謝謝你，甚亦。”許攸的聲音傳了出來，謝朝往前走了幾步，穿過門便看到了許攸和江甚亦兩個人抱在了一起，許攸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，雙腿環著江甚亦的腰，手臂掛在了他的脖子上，笑著道：“沒有你的幫忙，我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討回公道了。”

“……”江甚亦沒有說話。

許攸輕輕蹭了蹭他的脖子，小聲道：“當初他強迫我，要不是因為他強迫我，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。”

“我在國外的時候，你突然發信息說要跟我分手。”江甚亦終於開口了：“我幾乎被你這條信息弄得去了半條命，許攸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再也不會了。”許攸親吻了一下江甚亦的唇角：“跟我在一起吧，我們好久沒做過了，就在這裏，在林南的辦公室裏……”

謝朝只覺得有些生理性的反胃，不等他幹嘔出來，便感覺有人猛地踹開了辦公室的門。

許攸，江甚亦，甚至是謝朝都轉過頭看向這人，來人正是林南，此刻的林南和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不同，他的衣衫有些淩亂，滿臉皆是戾氣，在看到許攸和江甚亦的動作後，他渾身僵住了，隨後忽然扶著門開始幹嘔，恨不得將整個胃甚至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，江甚亦也沒想到林南會這個時候出現，他下意識的推開了許攸，想要上前一步，卻被許攸環住了腰身。

“林總，來得巧啊，是不是給你開眼了？”許攸笑著道：“林總怎麽這麽激動，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和甚亦之間的關系呢，我們從小就認識，後來就在一起了，然後甚亦去國外讀書，我家窮沒辦法，只能老老實實的打工，賺錢養家糊口呢，不過後來居然會遇到了林總。”

“許攸。”江甚亦忽然開口試圖阻止他繼續往下說。

“林總強行拆開了我和甚亦，不過你大概沒料到，有些東西啊，你得不到，就是得不到，就算林總卑躬屈膝自願獻身躺在床上，甚亦也對你索然無味。”許攸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他笑了一聲：“不，倒也不算是索然無味，應該是倒盡胃口，不過我聽說林總的身子很軟啊，倒是和樣子不太符合，真令我詫異。”

林南的臉色在這一句一句的話裏變得蒼白，嘴唇血色盡退，他的手在不住的顫抖，死死咬牙道：“無恥。”

“到底是誰無恥？”許攸走到了林南的身邊，譏諷道：“林總的照片我都有，要不給大家欣賞一下？”

林南只覺得胃部絞疼，他幾乎站不住了，但也不想給這兩個畜生看他狼狽的模樣，死死咬著牙，冷笑道：“隨便你，我行的端做得正，到底是誰謊話連篇，你們兩個心裏有數。”

許攸倒是沒想到到了這麽地步，林南還是不肯低頭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點了點頭道：“好，好啊林總，對了，現在不能叫你林總了，你的公司已經沒了，房產車子也被查了吧，哦，對了，還有你奶奶的醫藥費，也沒錢了吧？林南，你看，人一旦不如意，就會事事都倒黴，你說你奶奶要是因為你而死了，怎麽辦啊？要不你求求我，我去交點醫療費吧？”

“不勞你費心，你的錢，我家老太太只會嫌臟。”林南目光冷漠，他從江甚亦的臉上掃過的時候，江甚亦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，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。

林南走之前，將辦公室裏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都帶走了，江甚亦只是在一旁看著，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。

謝朝看到林南將東西搬到了那輛老式的轎車上，他靠在了駕駛座，疼的渾身發顫，直到嘔血。

林南早些年為了公司，一直在酒桌上混著，胃早就千瘡百孔脆弱不堪，之後和江甚亦在一起後，江甚亦每天早起為他煮粥養生，好不容易好一點了，最後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。

他趴在了方向盤上，手背上都是嘔出來的泛黑的血，一只手握著文件，直到脖頸青筋暴突，才低低悶哼了一聲。

這個夢是兀長的，謝朝就這樣看著，本以為這已經是盡頭了，直到最後，他看到林南從醫院裏出來，用口袋裏的錢交了醫療費，而後不斷打電話借錢，還得往公司這邊跑處理其他事情，麻煩事情一團接著一團，直到最後林氏集團宣布了破產，林南本人宣布破產，在媒體記者的采訪下，他看到大電視屏幕上，許攸和江甚亦的臉出現在上面，甚至聽到許攸笑著說道：“我們準備把林氏集團的名字給改了，我們詢問過風水大師，說是這個名字風水不好，所以我們準備改為許江集團。”

“請問是取您和江先生的姓氏嗎？”記者問道：“請問您二位是什麽關系？據我們所知，之前江先生似乎和林南先生交往甚密。”

“你覺得是什麽關系就是什麽關系。”許攸頓了頓，他轉頭看了眼江甚亦，而後笑道：“只有他和林南之間……現在的許江集團還不夠證明嗎？”

記者尷尬的笑了一聲。

謝朝看到林南漠然的站起身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，忽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，正是那通關於林奶奶病危的電話。

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，謝朝第一次在林南的臉上看到了慌張的情緒，林南應了幾聲後，猛地拉開了車門，往醫院的方向狂奔，因為市區交通很堵，他就選擇了人少的盤山公路，這裏一般只有公交路線，車輛快速行駛著，周圍的景色幾乎連成了一條線。

謝朝意識到這是林南墜崖的那天。

他瞳孔驟然緊縮，下意識的要出言提醒，但是沒有用，林南看不到他的，這一切都是在林南本身的回憶裏。

當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逆行的電動車，車子上坐著老人和孩子，林南的瞳孔驟然緊縮，本想踩剎車撞山壁，這樣至少能保命，但是卻沒想到前面的老人家壓根兒沒註意後面來車，車頭忽然一擺，林南無奈之下，下意識踩了剎車，方向盤一個急轉，撞在了路邊的欄桿上，而後欄桿因為失修直接斷開了，車身沖了下去。

謝朝就在旁邊，他眼睜睜看著汽車翻滾下去，看到在最後一刻，那個老人驚慌失措的回了頭。

車最後摔在了崖底。

謝朝站在這邊，他看著被摔得幾乎看不出模樣的車，又看到從車縫隙裏湧出的大片大片的鮮血，林南整個人趴在安全氣囊上，他滿臉都是血，手臂呈不自然的扭曲。

“林南。”謝朝知道林南聽不到，但是他還是喊了一聲。

躺在車子裏的人一動不動，手臂垂在身側，鮮血往下滴落，幾乎連成了一條線，他的手機也摔碎了，就在旁邊，上面還有未接來電，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響了幾聲之後，就徹底黑屏了。

……

謝朝再次醒來的時候，他是猛地驚醒的，外面正好是下午了，太陽從窗戶裏照進來，恍若隔世，他頓了頓之後才起身，一瘸一拐的給兩位老人上了柱香。

林南還沒死。

但他終會死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明天日萬三更！敬請期待！

第89章 被前男友騙財騙色的總裁（6） 老人家，隱藏記憶，疑問

“朝哥, 等會要去哪裏？”333見謝朝換了身衣服，大抵是睡了一覺，他的臉色總算是好些了, 聽到333這麽問，便應道：“去一趟事發地點。”

林南還沒死, 謝朝坐車去的地點，說來也諷刺，在公交車上時正好遇到了一個賣花的人，這人的籃子裏倒是什麽花都有, 謝朝看了眼老太太籃子裏的菊花，頓了頓還是沒買，雖然他不太在乎這些避諱, 但是此刻卻不想觸犯這些。

他靠在車窗旁邊，微微闔眼, 似乎是在閉目休息。

公交不經過這邊, 在很遠的地方就靠停了, 謝朝下車後便往這邊走，大概是因為下了一場大雨, 地上濕漉漉的, 他走到這裏的時候，入目就是一個被撞開的護欄, 護欄的一面已經扭曲變形, 整個都脫離了地面, 但是這裏沒有監控, 謝朝站在了這個巨大的缺口處停頓下來, 目光順著這裏往下看。

這山崖下面盡失草木, 因為靠近山林, 水霧十分充足，一輛車掉下去根本發現不了。

“能下去看他嗎？”謝朝忽然開口問道。

“不能。”333說道：“這裏太陡了，很難下去，而且……你是不會願意看到一個你無法救的人死在你面前。”

這句話有些繞口，謝朝卻有些明白333的意思，他稍稍一頓，而後點頭應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對不起啊，對不起。”謝朝聽到這聲的時候下意識轉過頭，便看到一個老人穿著一件灰撲撲的外套，他手裏握著一束菊花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欄桿旁邊：“對不起，你……你安息吧，對不起啊。”

謝朝的瞳孔略微緊縮，他在記憶裏看到過這個老人的模樣，是林南駕車摔落山崖的時候，最後一眼便是這老人轉過頭來倉皇的面容。

記憶如潮水般湧來，直沖若謝朝的大腦，他低低悶哼了一聲，身子略微搖晃了一下，猛地一把捂住了旁邊的護欄這才站穩了，戴著帽子的他穿著一件普通的T恤，帽檐遮住了他大半的臉，不等謝朝細想，一個小小的身影沖到了他的旁邊，地上有些濕滑，小孩險些掉了下去，幸好謝朝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，這才站穩了，但也因此本就有些松的帽子也掉了下來，露出了他清俊蒼白的臉。

“咦！”小孩震驚地看著他，而後大聲笑道：“林叔叔！林叔叔！”

謝朝略微一楞，他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認識林南，他在林南的記憶裏並未看到有關這孩子的半點線索，一時之間有些楞住了，一旁的老人也看到了林南，他顯然沒認出林南就是那個開車墜崖的人，老人家也楞了一下，隨後趕緊起身擦了擦手掌，有些局促道：“林……林南啊。”

謝朝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，他找不到關於老人孩子的相關記憶，但是不難推測他們是認識的，可是把林南害的掉下了山崖的也是他們。

“你們這是……”謝朝看了眼他們，收斂了神色，以林南的模樣一裝到底：“這菊花是帶給誰的？”

老人家一見林南提起了菊花，連忙上前把菊花拿了起來，似乎又察覺到了不妥，他低聲道：“哎，這個……這個是給我一個親戚家小孩的。”

“……”林南微微抿唇，他壓抑住心頭的怒火，平靜道：“是他們家小孩在這裏出事了嗎？”

“小孩子不懂事，開車的時候出了事。”老人家顯然不太會說謊，說兩句便看一下林南的反應，而後才小聲道：“小南啊，你來這裏幹什麽？”

林南的嗓子發疼，他看著老人家，沒有說話。

“你不是和小攸之間鬧了什麽矛盾啊？昨天我看小攸回去發了好大的火。”老人家上前拉住了林南的手，語重心長道：“我知道你對小攸好，只是小攸從小爸媽就不在身邊，這孩子性格倔強，要是有什麽地方讓你不高興的，你盡管告訴我，我一定好好教訓他，只是……他一個人不容易，有些事情，你也多多包容一下。”

林南閉了閉眼睛，他脊背幾乎僵直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，命運的諷刺像是一只看不見的大手，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捏碎了，他鼻腔裏滿是血腥味，胃部絞疼起來。

老人家也能看出林南臉色不好，也不再多說些什麽，正準備帶小孩離開的時候，那小孩沖著林南做了個鬼臉，發出“哇哇哇”的聲音，然後才被老人家給拖著走了。

“這個老人，他口中的小攸，不會就是許攸吧？”謝朝問道。

333沈默了一下，而後才應道：“是的，看來這次主系統的隱藏資料是關於這方面的。”

“……”謝朝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，他轉過頭看了眼被沖壞的欄桿，而後深吸了一口氣，低聲道：“真不值得。”

林南遇到許攸，林南對這個老人，林南對這個小孩，林南對江甚亦……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值得。

在回去的車上，林南整理了一下之前湧入腦海裏的記憶，看完之後心頭火氣更甚了，他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個位置上，一手壓著胃部，企圖以此來緩解一下胃部的絞疼。

在那團記憶裏，是罕見的溫情，謝朝從記憶裏看到了當初許攸和林南的事情，許攸在外面打工的時候，不小心碰到了林南的車，林南沒要他賠車錢，後來許攸一定要打工把錢還給他，一來二去兩個人便看對眼了，在一起了，在一起之後，林南了解到許攸家庭情況和以前的自己十分相似，對許攸更多了幾分憐惜，偶爾有什麽新鮮玩意也會帶到許攸家裏去，以至於許攸的那個外甥都認識了林南，而那個老人家，正是許攸的爺爺。

許爺爺在林南面前總是有些自卑的，林南註意到這點之後，言行舉止便更加註意一點了，許攸家老房子十分破舊，於是林南拿了一筆錢把房子修繕一下。

可裝出來的良善總有露出尾巴的一天，當林南後來發現許攸之前的撞車和還錢都是一個自導自演的圈套，而許攸本人更是劣跡斑斑，滿嘴謊言之後，就選擇了分手，分手之前也給足了分手費。

估計那時候的林南萬萬沒想到，這居然會給自己埋下了禍根。

公交車到了小區門口的公交車，謝朝捂著胃勉強下了車之後，便坐在公交車站，額角滿是冷汗，一步都走不動了。

江甚亦的車就停在小區旁邊，他都在單元樓下蹲了許久，就是沒看到林南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，明知道他和林南已經結束了，明明確定自己愛的是許攸，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起林南走的時候的模樣，那時候林南的眼神和背影，成了他這些天擺脫不掉的噩夢，讓他每次起來都有種驚懼恐慌感，他有種莫名的感覺，總覺得林南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。

他想再見林南一面，哪怕林南罵他諷刺他都行，只要再看一眼，不然他總是無法安心，可等了許久也等不到林南，直到後來從小區出來，準備上車時，卻沒想到看到了林南。

那個記憶裏的人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，一手撐著椅子，一手捂著胃部，江甚亦立刻明白這人又胃疼了。

林南的胃很不好，這點他是知道的，所以和林南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敢讓林南吃烤肉之類不易消化的東西，基本都喝粥養生。

“林南。”江甚亦立刻快步走過去，半蹲下身子，看到林南臉色蒼白，他的心下意識的抽了一下：“又胃疼了？起來，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
“滾。”林南有氣無力道。

“你這個時候鬧什麽脾氣？你自己的胃是什麽情況你不清楚嗎？”江甚亦伸手想要攥走林南，卻被林南毫不客氣的拍開了手，他微微擡起頭，眸光冷漠，又帶著一絲譏諷；“你是真當我沒脾氣了？騙了我的人，又騙了我的錢，還三番五次在我面前轉悠，是不是你跟我之間不出點事，你都覺得不自在？”

“你自己的身體也不要了嗎？”江甚亦臉色沈了下來：“如果你想報覆我，你可以隨便來，我都接著，但是你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，你能報覆得了誰？”

“……”林南此刻幾乎沒力氣和他爭辯了，勉強站起身，不想再看這個玩意一眼，看一眼都嫌晦氣。

無論江甚亦怎麽說，林南都沒有理會他，本來是想坐著休息一下，現在也被攪和的沒法休息了，只得起身往小區裏面走，他腳步略有些虛浮，江甚亦只得跟在身後，護著他回了家這才安心，只是那門啪的一聲關了起來，將江甚亦直接鎖在了門外，他敲了敲門無果之後，只得坐在了一旁等著。

“朝哥，這裏沒有胃藥，而且林南胃藥吃了不少，都有抗藥性了。”333說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謝朝靠在了沙發上，下午的事情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心口，莫名有種無力感，老人家的話，那孩子的模樣，還有接到的關於林南的記憶，如同跑馬燈一般從謝朝的腦海裏閃過，他低聲嘆了口氣，開口道：“其實這中間差了任何一個環節，都不會有現在的結果，但是偏偏……走到了這一步。”

“朝哥。”333知道謝朝心裏在想些什麽，他道：“你無法幹涉司法程序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謝朝知道主系統的規矩，他眸光略微空洞的看了眼頭頂昏暗的燈光：“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別人，可死的卻不是他們。”

江甚亦一直坐在外面，直到手機鈴聲響起，他看了眼來電顯示，是許攸的號碼，便直接掛斷沒有接起，而後電話又連續響了好幾聲，無奈之下只得起身接了電話，許攸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，他道：“你下班了吧？現在在哪？”

“下班了。”江甚亦頓了頓而後道：“我辦點私事。”

“私事？”江甚亦聽到許攸在電話那頭嗤笑了一聲：“什麽私事？也對，有什麽私事能比去林南家重要呢？不過甚亦，你搞清楚，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，你和林南已經結束了，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強行拆散了我們，我們根本不會變成這樣，他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，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，你又在同情什麽？”

江甚亦頓了頓，他忽然問了一個他之前從未問過的問題，他道：“當初真的是林南強迫了你嗎？”

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，旋即他聽到許攸說：“你在懷疑我說謊？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後面還有！

重點標註！不是三萬字更新！是三更，一共一萬字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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